最近終於看完公視的連續劇『一把青』,把我的眷村魂重新燃燒,週末做了村裡『金門館』的炒餅,吃著炒餅看著一把青,想起好多小時候的事情。現在的我不太追連續劇,日子太忙,哪裡有閒情逸致看連續劇?還記得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看過瓊瑤系列,像是庭院深深、藍與黑,看過可憐兮兮的阿信、苦心蓮,後來進入中學時期看過花系列,與其說這些劇讓人難以忘懷,倒不如說是那種固定時間和媽媽挨在一起看劇的時光令人難忘。
小時候空軍眷村長大,那五湖四海匯成一路的各地菜式在各家爐灶重現,澎湃的早市裡有碩大皮薄的肉包,每次一咬開肉汁蔥香滿溢,白胖胖的包子饅頭和花捲被好好地摀在白棉被裡,賣包子的伯伯總是拱著背賣力地揉麵,換來一顆顆充滿嚼勁的包子饅頭,養得我至今仍看不上哪家包子,更別說便利商店裡不入流的冷凍貨色。還有一攤賣杏仁茶、花生湯和蛋餅的,木製的推車在市場裡,車邊擺上加高的木頭長凳就可以做生意,念幼稚園的時候,有時媽媽會帶我上菜市吃早餐,麵糊煎成的蛋餅好好地被放在小碟上,切得整整齊齊地配上小叉,還有一碗香濃的杏仁茶或是花生湯,有時候調皮地希望喝混在一起的『混漿』,那黑與白的溶液在碗裡調和成漩渦,伯伯也會欣然答應給我一碗,那整齊的擺盤、樸素的磁湯碗,除了食物好,更喜歡那一份細緻的誠意。
印象中的伯伯們都是一個人做生意,旁邊沒有人幫忙,總是俐落著揉麵、舀漿、張羅客人和收拾著,沒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大家都願意等待。現在回想起,是因為太過俐落沒有讓人等待太久?還是大家都能夠理解一個人做生意的為難? 看完一把青,其實相對起來我的年代並沒有經歷過太多困難,拿過米票、油票,但印象中爸爸也曾經和幾家伯伯們還有餘力把吃不完的米集合成一個軍卡捐出去。日子沒有太豐盛,但也不至於匱乏,也會有捉襟見肘的時候,像是要付昂貴的私立學校學費的時候、奶奶生病的時候、付貸款的時候,還是我想補習英文的時候…
日子過了就好了,把好的用胃裝盛,傷感的就往記憶的流裡去吧~